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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信月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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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年5月號.第59卷.第5期.總第697期
世界的角落
莫奈的蓮花
孫基立



  在巴黎橘園美術館,莫奈的巨幅〈水浮蓮花〉,藍綠色的池水迎面撲來,觀者彷彿置身池塘中。這是一個與陸地不同的世界。

  莫奈晚年住在諾曼第吉維尼的家中,周圍是他的「水花園」:池塘和睡蓮。他每天都在水邊描繪光影變化莫測的水面、水面上漂浮的睡蓮花。

  那時,第一次世界大戰和戰後的蒼涼、悲哀籠罩著歐洲,幾乎每個小村莊都有陣亡者。這時,莫奈畫中的睡蓮將他對寧靜、安詳,與及對生命的沉思,都帶給了這個世界。

人生縱有困頓
  莫奈是印象派創始人之一,他的藝術家生涯有一個非常艱難的開始。當時印象派不被主流畫派接受,家庭也不支持他,他常常向朋友借貸渡日,第一任妻子更在貧病交加中去世。晚年境況好一些以後,他從巴黎搬到諾曼第的吉維尼,在房子周圍掘道引水修建了一個池塘,種滿蓮花。他人生中約在最後的三十年,蓮花成為他唯一描繪的對象。這期間,他又經歷了兒子和第二任妻子去世,眼睛患白內障無法再看清顏色。但是那些漂浮在水面的睡蓮花成為了他心靈最大的慰藉。生活的動盪和不幸,藝術生涯的跌宕起伏,彷彿都在這片寧靜的、開滿睡蓮的水面找到了安寧。

  他一生的繪畫主題,也以自然景物為主:海浪、積雪、林蔭中閃爍的陽光和野餐的人們。他在大自然中找到了靈感和歡樂。

大自然中的美善
  大自然是上帝贈給人類的一份豐厚禮物。每一種植物、動物都在這裡找到了家園,它也是人類在痛苦和憂傷時可以休憩的避難所。

  在人生的歲月中,每個人都可能遇到寒冷灰色的日子,親人朋友也不一定在身邊,但是上帝的安慰,就在春華秋實,路邊帶露珠的小野花中。上帝藉著大自然的美麗,訴說對我們的愛和安慰。莫奈將他所感受到的,用睡蓮和藍綠相間的水光描繪出來。在那個彩色的池塘邊上,相信他的孤單寂寞也在畫筆揮灑之間悄然離去,留下的是美和感恩。他的故居諾曼第的吉維尼,直到今日依然是諾曼第最吸引人的去處。

  水蓮花依然年年盛開,將大自然的安慰和醫治帶給人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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